在栏目第一期的Citywalk中，我们亲身探索、触碰了杭州这座老城的历史文化脉络，并提出“南宋御街沿路商铺也有‘游客店’？”“河坊街怎么有如此多雷同的商业店铺？”“大井巷、大马弄等社区街巷因何会成为网红咖啡以及老底子美食的聚集地？”等一系列思考。本期《文旅洞察》将继续分析城景相依中的杭州，在“杭城再造”中又存在怎样亟待解决的问题。
PART 1.
杭韵与商业交融，市井味占据焦点
“到了一个新地方，有人爱逛百货公司，有人爱逛书店，我宁可去逛逛菜市。看看生鸡活鸭、新鲜水灵的瓜菜、彤红的辣椒，热热闹闹，挨挨挤挤，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这是汪曾祺在《人间滋味》里的自白。
五味人间，不过一碗人间烟火。传统文化与现代商业交融下，总有人始终偏爱街巷“十万家烟火”的生活气。
一条老街巷，能藏着城市多少记忆？我们一路走进杭城十五奎巷、大马弄、五柳巷，那些与吃喝有关的细节，映照出城市原住民生活最真实的模样，大井巷也不乏很多新潮文艺的网红咖啡店。新旧交替，市井气息与小资气质融合，既满足年轻人的潮流需求，又满足了老饕们挑剔的味蕾。这或许是为什么，除了西湖，会有那么多的游客愿意在这些旧社区和老街巷里穿梭。
▲拍摄于2024年3月的大井巷咖啡茶饮店
不过在笔者看来，相较于十五奎巷和大马弄热闹的烟火气，一直以来南宋御街的优势也是显而易见的。这里承载着杭州城发展的历史，篆刻着人文变迁的记忆，丰富的历史文化底蕴不断吸引大量的国内外游客前来观光旅游。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南宋御街的“优势”仿佛在商业化、网红化的冲击下逐渐削弱。
河坊街和南宋御街作为杭州知名的商业古街，一直被外地游客奉为杭州旅游必来地之一。如今御街两旁商铺林立，却相对冷清。一路上我们看到整条街略显“空旷”，两侧店铺和餐厅虽营业中，客流却有限。相连的河坊街也被各种商业品牌和所谓的特色小吃包围，与之擦肩的游客，手中要么几串大鱿鱼或烤肠，要么一杯杭州老酸奶，旅游伴手礼也多有浓厚的“义乌制造”的气息。
▲河坊街“西湖秘境”洞口
街巷是城市的名片，由于御街和河坊街一片的商业氛围浓厚、商铺入驻门槛低，吸引了大量商家进驻，商家多了，提供的商品和服务同质化现象就会随之而来，造成整体业态缺乏本土化特色和创新，自然而然那份“宋韵杭味”易被游客或行人忽略。
PART 2.
杭城再造，场景力构建比建筑更复杂
旧时，与中山中路相交的“清河坊四拐角”，闻名的“五杭”就出于此，所以自古就是杭州商业中心的河坊街，其成为现代商业街也是必然。
在城市更新、场景构建以及商业街快速发展中，虽还有专注于文化和历史的一隅，低质“游客店”涌入，以及复杂的产权归属和运作模式，难免还是给河坊街招来了不少骂名，让文化灿烂、历史悠久，被视为古杭州典型象征的河坊街慢慢变成了本地人最不推荐外地游客来逛的街……
此外，一些传统商贩消失在我们的视野，杭城街巷里本地传统小吃有部分被全国统一的网红小吃取代，直接或间接导致当地美食与文化特色的遗失。此前我们在《南方头号“美食荒漠”？江南鱼米之乡真没拿得出手的？》一文中也对其进行了探讨。
▲拍摄于2024年3月的河坊街两侧店铺
旧风貌的保护、历史文化的保留，在城市场景构建中是一个避不开的问题，将“旧”延续，不能只是停留在建筑层面上。简单来说，城市更新，既要实现现代的功能，同时留住传统空间风貌、特色味道和城市记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常看见，城市中那些“旧风貌”老城区，依然可以凭借原有特色和传统文化底蕴成为人们当下所关注的“新热土”。
由此，城市街巷“场景力”构建的重点不仅在于氛围营造，更重要的是从顶层规划到业态配比的运营，再到文化内核，这些多项因素叠加能够带给消费者持续、长久的吸引力。
PART 3.
城景相依，从外延扩张转向内涵式增长
我们喜欢说，新胜于旧。
而对于城市来说，新与旧的交叠，有时候也创造出不一样的张力。譬如街区式商业拥有天然的开放性和自由性，新旧交替的老街区既有城市传统市井生活气息，又能体验到最潮流的精致氛围，从而获得Citywalk、Cityeat等多元立体体验。
▲拍摄于2024年3月的河坊街小巷
眼下，城景相依的城市发展正从外延的扩张转向内涵式增长，城市更新也进入微改造、慢节奏的阶段。细数杭州过往的街巷更新，探索一条可持续盈利的街巷，重塑坊间巷头的宋韵，为城市定制“限量款”文化消费场景，还有哪些点可以发力？
产业结构的升级，凸显自身差异化特征尤为重要。诸如河坊街等商业化、商品化程度过高的街区，提高业态准入机制、退场机制以及评价机制等等，迫在眉睫。
比如说，围绕河坊街民俗文化展示空间的功能定位，在招商中实施严格的准入机制，有比例的控制业态。同时，以文商旅多元融合为抓手，老字号、非遗、文博等优质宋韵文化业态引进，提升街区业态品质。同时，注重业态的差异性与稀缺性，规避同类业态重复竞争。
诚然，为了摆脱同质化现象，最近这几年，非标商业亦成为行业热点现象和讨论焦点，政府也做了不少努力。如上海前滩太古里、北京檀谷、杭州天目里等等，各地非标商业涌现出逆势崛起的强劲势头，融合松弛感、精致感、日常感的非标商业极具生命力，也聚集众多消费热情。只是，未来杭州还要成为世界的杭州，这座城市的生长、更新任务还任重道远。
对于河坊街业态问题和网红化，你怎么看？欢迎与我们交流。
下一期浙江珞拾《文旅洞察》的观察镜头又会放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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